“有一颗充满希望的心,那么等待,又算什么?”
巴黎市中心塞纳河左岸的拉丁区,著名的先贤祠就坐落在那儿,我们今天的主人公:包塔利斯和特罗歇、大仲马在这里沉眠。也许是缘分,大仲马最终得以与他非常敬重和喜爱的民法典撰写者比邻相望,我们的故事也在这里起航。
至今记得,那句“每当文思枯竭,我就会用一整个下午,拜读《民法典》,然后‘美妙的句子’就会如泉水般随笔尖涌出”。大仲马的这句话我第一次读到是在四年级的暑假,在那个记忆中漫长又充实的图书馆假期,它让那时的我第一次对图书馆最后两排那些“又厚又重”的书产生了兴趣,但如同当时对“伯爵”简单的英雄崇拜一样,一分钟的时间就让我失去了那份偶然的冲动和向往。
命运从不会写下无用的伏笔,人生几番转折让我最终捧起了那些“又厚又重”的书籍,走在了从未幻想过的行业中。就好像伯爵先生十四年漫长等候,然后没有亢奋,没有癫狂,平静的完成自己人生的那些“选择”的脚本。在一百多万字的漫长篇幅中,大仲马不仅塑造了无数精彩的剧情,也在其中穿插了“诗人的法”。在这部法典中贯穿着对自由与平等的追求,伯爵先生似乎成为了法典中正义的化身,“他”毫无瑕疵并拥有超越一切的智慧,超越一切权力,无不体现了当时法典中“对于物有绝对无限制地使用、收益及处分的权利”那种物权至高无上,不受其他权力影响的“对世”抗辩权,在文中表现为:
因为掌握巨大财富的支配权,这位伯爵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似乎整个社会都在围着他转。这些内容都反映了当时对‘物’所有权追逐,那种工业革命下拜金主义盛行的时下哲学。而伯爵先生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在与仇人面对面时,他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的良知从未泯灭,他的人格亦未扭曲,他始终保留高贵、善良的心。当他帮助莫雷尔一家摆脱困境的时候,当他从一个该诅咒的家族中救出他的一个女儿的时候,当他答应梅尔塞苔丝不杀仇人之子的时候,这些一个个的片段,都印刻出“伯爵先生”高贵的心灵,映出了金子般的光辉。基督山性格里贯穿始终的那份“节制”,那份面对财富、美色的不贪婪,面对仇恨的理性、报复有度,亦让我印象深刻。在达成一生最大的心愿后,他悄然放弃了原有的财富,只身远走他乡。“没有人应当超越法律”。当僭越法律的人得到严惩,被赋予了“专权”的刃自然也需要“归鞘”,高置于殿堂。
“法与诗相互诞生于同一张温床”,自入行以来,每当翻看法条、解释、判例其中晦涩的文字,琢磨其中千转百回的意思,努力甄别各个体系彼此冲突,艰难选择过程,让我痛苦。促使大仲马写出《基督山伯爵》的法国民法典已经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岁月,历任法国政府多次想要改造它却又难动其中一丝一毫,其中浅近的语句,优美、讲究的辞藻,读起来没有任何晦涩、不解,这些都奠定了《法国民法典》在世界法律史上的地位,以上成就皆源自开篇提到的《法国民法典》草案的起草人包塔利斯和特罗歇,他们不是注重理论素修的法律哲学家和法学教授,而是法律实践家。在《法国民法典》编纂中,他们贯彻了拿破仑及其立法者的思想。而历史的发展也充分证明,这种简明而通俗的语言风格不仅使立法者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也让这部法典里的精神传承深入法国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都是我期待《中国民法典》最终成典并以之推广的样貌、精神。
时至六一儿童节,遥想曾今稚嫩的我和那些与书为伴的假期,我衷心的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很早的读到那一本属于自己的《基督山伯爵》,一本也许会影响一生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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