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作者向无讼阅读供稿，转载请注明作者和来源

这两天的微信朋友圈都在“吃分答”，此分答并非彼“芬达”。分答是在行推出的一个微咨询项目，设定60秒的时间限定，而后由发起方提问，行家作答，发起方根据行家的设定支付咨询费用，并允许第三方1元付费“偷听”咨询。不少法律界的大咖也纷纷试水分答，玩的不宜乐乎。笔者也不能免俗，跟着玩了一把分答，有一些感受在此和大家共同分享下：

一、法律咨询可以收费吗？

对于法律咨询来说，国内律师可以说“又爱又恨”，通过法律咨询，律师可以赢得客户，进而将客户转化为顾问费用或者诉讼案件。在国内多数律所“免费咨询”的前提下，咨询有一定的客户转化率，这是众多律师愿意做“免费咨询”的原因，实质上是把咨询作为一种业务“引流”方式。但是相对于线下咨询，网络化、电话式咨询，客户的转化率很低，律师很难通过免费咨询的方式进一步获取客户，这就导致律师纷纷发出倡议“咨询应该收费，律师的价值应当得到尊重”。

其实说到底法律咨询是否可以收费就是一个伪命题，以咨询作为引流的方式，咨询只是一个接入端口，端口免费，而端口后的增值服务是收费的，这也是一种流量化的互联网思维，类似于百度通过检索引流，引流之后通过广告赚取收益。当前“百度律师直达（简称百度律师）”采用的也就是这种操作方式。那么“百度律师”可以算成功的互联网法律运作吗？

答案是未必。

咨询业务的运作一般有两方：一是提出问题的发起方，二是对问题作出解答的专家。不论线上线下，只要这两方主体没有变化，那么咨询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百度虽然占据了巨大的流量，并可以将这些流量引入“百度律师直达”，但百度律师提供咨询服务仍然需要“物理律师”参与。而且这种参与并非一种深度的参与，其追求的也是顾问、诉讼、非诉等“线下”的增值业务。这就出现了两方面的问题：（1）巨大的流量也意味着巨大的咨询量，而巨大的咨询量需要数量众多的“物理律师”参与。当然可以通过众包的方式，利用律师的“碎片时间”解决，但咨询成本也就是“咨询时间”和线下咨询模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2）将咨询作为引流的态度未变。做过法律咨询的朋友都知道，法律咨询可多可少，关键看律师的态度。如果客户转化率高，律师必然会尽心尽力；如果转化率低或者通过咨询就可以解决问题，律师的参与程度就有赖于律师个人的“奉献精神”。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保证咨询的质量。

对于这两个问题如何解决，答案其实也很明确：一是引入人工智能，做智能化法律咨询，实现法律咨询的“零成本”，这样才有可能消化百度的巨大咨询流量。国内目前涉足智能法律咨询领域的也就是成都斯沃茨公司等不多的几家。二是重新构建咨询的“延伸价值”。以往咨询的延伸价值是诉讼、非诉、顾问这些业务，但是有些纠纷本身比较简单，如果能配合文书上传、法律引导、案例检索、方案生成这些咨询辅助设备，完全可以通过咨询的方式予以解决，后续的法律服务就成为一种“过度”法律服务。因此我们需要重新构建咨询的“延伸价值”，或者可以仿照知乎的模式，通过收集咨询信息形成咨询法律报告、在咨询基础上推出法律图书、通过咨询形成社群，做社群的二次开发。不过不论是那种方式，目前仅仅是尝试阶段，核心要素是“做好法律咨询服务”。

二、60秒可以做好法律咨询吗？

笔者试着通过分答做了几次法律咨询，个人的体验是60秒无法做好法律咨询，法律咨询是无法被“秒杀”的。原因很简单，60秒的时间限定多形成的内容是“段子”而非知识，这从分答得咨询排行中就可以看出来。知识咨询作为一种“时间成本昂贵”的咨询方式，一般不能在60秒内实现。况且，法律咨询更多是一种互动咨询，是咨询者和律师相互交流的过程中形成的咨询结果，而分答模式下，双方的互动只有一次，这仅有一次的咨询很难保证咨询的效果。

那么我们再深入想想，既然分答主要生产段子，那么它的价值何在呢？简单地说分答就是一种社交媒介传播方式。分答推出后并未设定独立的微信公号或者app，而是内置于在行的微信公号中。如何理解分答和在行的关系，个人冒昧揣测：分答是在行的广告，通过分答在行的行家可以进一步提升自身的知名度，这从分答专家排行和在行行家排行的相似可见一斑。同时通过分答社交媒体传播的特性，吸引了广泛的参与者，而这些参与者可以进一步转化为在行的行家，充实了在行的行家库。

分答的这种运营模式其实给了我们很大启发。互联网时代是一个社交营销的时代，一个个朋友圈成为自媒体，并通过分享、转发形成关系链，而这种关系链无疑是最好的传播方式。在行本身的咨询业务很难形成大范围的社交传播，而通过分答可以在微信朋友圈内分享、转发，形成了“吃分答”的社交氛围，进而推动在行的传播。这是一种品牌叠加的运作模式。

由此我们来看无讼办法和食悟饭局。无讼在推出办法之前先做食悟饭局的社交传播，无疑和分答在行走的是同样的路子。

法律互联网进入到这个阶段，产品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核心，但在产品层面上的社交运营、品牌构建、团队建设也成为我们必须考虑的问题。

三、我们可以做好法律咨询吗？

一直以来国内法律服务行业未能形成咨询收费（计时收费）的传统，仅有一些高端律师会要求客户做计时收费咨询。这有国内民众对知识价值认可度不高的因素，但根本原因在于律师行业本身的客户争夺战，期望通过免费咨询的方式获得客户。

相对于其他类型的法律服务，法律咨询是一个高频的市场，如何将法律咨询做好就成为我们需要深入思考的一个问题。当前国内法律咨询市场可以分为三种模式：

（1）推之模式

推之的法律咨询核心是智能化法律咨询系统，涵盖了劳动、交通、婚姻家事三个板块，使用者进入推之微信公号，进行一定的选择，而后系统自动生成法律方案。这种模式最大化降低了简单法律咨询案件的成本，容易获取客户，形成流量，同时可以考虑后期打通律师渠道，形成律师共享知识、用户选择律师的端口。

（2）无讼模式

无讼对法律咨询的切入是通过一对一的无讼办法，无讼办法采用的模式类似于在行，属于法律细分领域的咨询服务。通过律师展示、线上接单、线下咨询、后期评价的方式形成闭环。无讼办法和在行一样，需要在客户端和律师端同时发力，分答的运作模式值得借鉴。

（3）百度律师直达号

依托百度巨大的流量，提供免费咨询，但咨询的目的是做引流，对接律师，形成线下法律服务。这也是当前多数法律互联网公司采用的模式。

当然互联网时代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时代，未来的法律咨询也有可能突破这三种模式，这三种模式在后续的发展中也有可能会发生融合并存的情况。不过我相信，以咨询作为互联网法律业务的一个切入口，必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实习编辑/雷彬